歡迎與介紹
晚安。我的名字是Eduardo Grant。我在此歡迎各位來到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我非常高興地歡迎ACM主席、圖靈獎得主Dave Patterson,以及Vinton Cerf和Robert Kahn,還有所有SEDCOM與會者、教職員、學生、員工和朋友。各位正坐在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中最卓越的地方之一,即Irwin Auditorium的Great Hall。Bruce Schultz剛才演奏的Curtis管風琴是世界上第11大的。它至少有11,000根管子,信不信由你,它是為1926年的Sesquicentennial Exposition所建造的。這非常典型地展現了Philadelphia和Penn的特色。無論你轉身何處,都發現自己被歷史和人類進步的文物環繞。Penn Engineering,特別是我的學院,是1946年一台你可能聽說過的大型機器ENIAC的誕生地,它在某種意義上是這個聚集的科學界的祖父。指出網際網路的架構和協定已經使我們之間的連結程度達到了改變社會、經濟和文化的程度,這幾乎是老生常談。我想提一下它給予我們的一件事,那就是我們持續而令人愉悅的敬畏感,對整個浩瀚宇宙觸手可及的快樂敬畏感。實際上,網際網路在1962年曾被預示過一次,當時我的同胞Jorge Luis Borges發表了一篇短篇小說,題為《巴別圖書館》(The Library of Babel),描述了一個地方,人類沒有網際網路,但仍然彼此連結,因為他們都是一個不可能廣闊的圖書館的圖書館員。我想引用Borges的幾句話:圖書館是完整的,它的書架包含20多個正寫符號的所有可能組合,其組合數量雖然龐大,但不是無限的。所有語言中可以表達的一切都在那裡。未來微小的歷史,天使長的自傳,圖書館命中註定的目錄,成千上萬的假目錄,這些目錄謬誤的證明,真目錄謬誤的證明,《巴西里德斯諾斯替福音》,此福音的註釋,此福音註釋的註釋,你死亡的真實記載,每本書在所有語言中的一個版本,每本書在所有書中的插補。Borges的圖書館,當然,是宇宙的寓言,就像網際網路一樣。在巴別塔中宣稱圖書館包含所有書籍時,每個人的反應都被描述為極度的喜悅。所有人都感到自己是秘密寶藏的主人,這正是我們面對我們自己的宇宙寓言——網際網路時的感受。因此,我們要向Vint Cerf和Robert Kahn致以萬分的感謝,他們的工作對世界的情感和智力生活做出了如此有意義的貢獻。當然,宇宙正在膨脹,未來世代很快就會夢想出一個具有更大連結性的東西,它將像網際網路一樣,展現出遠比其發明者所能預料的更加複雜、自我生成、引人入勝和人性化。今天,我們只是很高興我們自己活著見證了這一切,這要感謝今天的圖靈獎得主。現在,我非常榮幸地介紹ACM主席Dave Patterson,他是一位傑出的計算機科學家和創新者。自1977年以來,他一直是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的教員,並擔任Pardee教授。他的工作為他贏得了許多榮譽,包括入選National Academy of Engineering。請大家和我一起歡迎Dave Patterson。
ACM圖靈獎講座
謝謝Dr. Glant。歡迎來到今年的ACM圖靈獎講座。ACM是世界上最古老、規模最大的計算機組織,其使命是推進計算機作為一門科學和專業。所以每當有機會,我都忍不住要說幾句關於ACM的話。首先,它是最古老的組織,因為它幾乎在計算機出現之前就成立了。就在ENIAC於1946年在此Philadelphia公開亮相的第二年,ACM成立了。ENIAC的創建者之一John Mochley也是ACM的創建者之一。他是ACM的第一任副主席和第二任主席。所以ACM的存在早於第一台商用計算機Univac,那是在幾年之後。
什麼是 ACM?
那麼,ACM是什麼?它由許多部分組成。我們做的一件事是每年出版100個會議和工作坊以及25本期刊。其中一個例子是SIGCOMM 05,明天就在這裡Philadelphia開始。我們還有這個有趣的組織,很多所謂的特別興趣小組(special interest groups),其中SIGCOMM就是一個,志同道合的研究人員在這裡聚集並形成一個社群。自成立58年以來,所有這些期刊和會議的內容今天都可以在我們的數位圖書館中找到,這是最受歡迎的數位圖書館之一。我們做了很多努力來吸引更多人進入我們的領域。我們最近的例子是Computer Science Teachers Association。這個組織於一月成立,旨在改變K-12學校計算機科學教學的現狀。令人驚訝的是,在ACM一月成立這個組織之前,我們的領域是唯一沒有一個國家組織參與該領域教學的領域。我們處理政策問題。最近,我們積極參與爭取電子投票機的紙本記錄。我們也參與了過去一年來全國範圍內關於計算機科學資助的討論。對於從業人員,我們有一個正在擴展的專業發展中心,提供1,000個線上網路課程和900本書。所有ACM會員將在未來兩週收到我的電子郵件,關於我們要啟動的一項新計畫,即恢復那些不再可得的經典計算機科學書籍。我會請各位提名,我們將對哪些書應被視為經典進行投票,並將其納入我們的數位圖書館。但我想,我們推進計算機最令人興奮的方式之一是透過表彰獲獎者。我們最負盛名的獎項無疑是ACM圖靈獎。它通常被稱為計算機界的諾貝爾獎。事實上,據我所知,今天在National Public Radio上就是這麼稱呼它的。這個獎項附帶100,000美元的獎金,由Intel慷慨提供。在去年六月的年度頒獎宴會上,ACM榮幸地將圖靈獎頒發給今晚的兩位特別來賓Vint Cerf和Bob Kahn。他們因在網際互連領域的開創性工作,包括網際網路基本通訊協定TCP/IP的設計與實作,以及其富有啟發性的領導力而受到表彰。
介紹圖靈獎得主
作為較新的ACM會員之一,Vint和Bob於1973年首次合作,將三個獨立的網路ARPANET、Packet Radio和Packet Satellite連結成一個整合的網路集合,這個網路集合很快就以ARPA Internet聞名。他們找到了如何協調這些網路之間的介面,以便資訊封包得以傳遞,並特別克服了現實世界中出現的可靠性問題。1974年,他們發表了他們的經典論文《封包網路和通訊協定》(A Protocol for Packet Networking and Communication)。他們描述了傳輸控制協定(Transmission Control Protocol),或稱TCP。它將資訊分解成塊,給予傳送和接收位址,並透過網路傳遞給主機電腦,這些位址今天廣為人知為IP位址。這項發明使遙遠且不同的電腦能夠在網路空間中通訊。1978年,Vint Cerf和他的同事將原始協定拆分為兩部分。TCP部分負責控制和追蹤主機電腦之間資料封包的流程,而IP部分則處理個別封包的定址和轉發。TCP/IP已成為所有網際網路通訊的標準。
現在,對於成功的科研人員的刻板印象是,你知道,如何贏得圖靈獎?你會認為正確的做法是只專注於技術問題,不要抬頭做其他任何事情,特別是像服務這樣的干擾。然而,Vint和Bob證明了這種關於成功科研人員的神話是不準確的。僅舉一例,上個月,Vint Cerf抽出時間與人合著了《華爾街日報》的一篇社論。它開頭寫道:「隨著我們背棄技術創新的驕傲傳統,美國很快就會發現其對國際商業槓桿的掌控正在削弱。」在社論中,他敦促政府,特別是他曾工作的DARPA機構DARPA,重新資助學術界和其他非營利組織的長期研究,否則,他總結道,選擇其他方式是導致無關緊要和衰退的處方。所以這只是他們做過的一個例子。Bob Kahn從DARPA一直晉升到該組織的總監。
設計假設與演進挑戰
像在座的許多人一樣,我個人對他們倆都虧欠良多。Vint Cerf和我在同一時間都是UCLA的研究生,Vint設定了一個標準,提升了我們所有人的門檻。在DARPA工作期間,Bob Kahn資助了兩個沒有終身教職的助理教授,Stanford的John Hennessey和我Berkeley的教授的精簡指令集計算機(reduced instruction set computer)專案。如果他沒有資助他們,我認為Stanford和ACM現在都將尋找新的主席。所以獲得100,000美元獎金的缺點是你必須發表演講。因此,他們今晚的主題是「評估網際網路:學到的教訓、演進策略與未來可能性」。他們將以對話的形式在舞台上進行演講。為了主持這次討論,他們邀請了同為科學家和網路專家的Lyman Chopin來主持。Lyman是一位創始合夥人。
開放架構的關鍵元素
開放架構的關鍵元素是什麼?你記得嗎?好吧,開放這個詞對許多不同的人來說意味著許多不同的事情,不要將其與開源許可(open source licensing)、開源軟體(open source software)混淆,但基本的概念是我們將創造一個東西,其中網路將有定義的介面、協定和在其間傳遞的物件,這將使任何實作符合這些介面規範的人能夠在本質上實現即插即用(plug and play),它將對新想法和新系統開放。
有趣的是,有一件事我認為在時間的流逝中失傳了,那就是當我當時思考網際網路時,我認為可以公平地說我們倆都這樣想,它是一種邏輯架構。它是一種將不同網路聯合起來的總體概念,而今天它已被與實際的實作本身混淆了。許多人認為網際網路就是路由器、交換器和網路,但對我來說,那時以及現在,網際網路都是這個邏輯框架,而我認為這個重要的原因是,當我們思考未來網路技術和能力應該是什麼樣子時,我們似乎忘記了一個重要的教訓,那就是將不同系統連結成一個整體的工作,實際上產生了一個本身不是特定事物的事物。因此,今天有很多人努力試圖弄清楚如何建造下一代網路或其他東西,但一個提供許多不同介面並且可以即插即用並且它們可能是不同系統的「自助餐式計畫」(cafeteria plan)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思考未來網際網路的方式,這與許多人現在的想法非常不同。
你可以想像,在討論這些各種系統如何工作的早期階段,我們有三個網路需要互連。從那場辯論和討論中產生了一些相當直接的概念。其中一個概念是分層(layering),我們部分從早期的ARPANET網路中學到了這一點。當我們建構各種協定結構時,我們將它們建構在層中。我認為這就像一個樓梯。每一層都是一個樓梯階,如果你願意,你可以揭示每一個樓梯階,這樣人們就可以在系統架構中的不同地方進行介面操作。我們意識到需要的第二件事是連結這些不同網路的閘道(gateways),因為這些網路根本無法直接互通。你需要一些東西來使它們成功地互通,並且知道如何與它們每一個獨立地通話。當時我們稱它們為閘道,因為我們不知道它們應該被稱為路由器(routers),這是我們後來學到的。我們還了解到,僅僅定義這些介面的外觀或定義封包的外觀以及它們的標頭和位址等是不夠的。我們還了解到,你需要讓系統能夠自我配置,以便它知道哪些部分已連接以及連接到哪裡,因此我們也必須開發路由協定(routing protocols)。我認為這幾乎是出於必要而導向了我們最終的架構。
分層與實作策略
我想回到分層的這個概念,因為這是我們擁有的強大洞見之一。正是它使我們能夠利用現有的東西並在其基礎上建構。就像Vint說的,我們從ARPANET的經驗中學到了很多,但許多人認為分層實際上是網路的核心概念。相反,它是一個非常有效的實作策略。這是一個讓你能夠進行模組化、整合組件、將事物放置到位等的策略。但是分層經常被誤解為一個要求。我記得在1970年代初,OSI(Open Systems Interconnection)組織發布了一個協定規範。它是一個七層規範,但從來沒有人真正實作過,因為它實際上不是一個實作。它更像是一個關於如何思考網路的參考模型。當我們審視它時,他們有一個底層的實體層(physical layer),然後一直向上到頂層的應用層(applications)。Vint和我都看了一下,我們說,「好吧,那都很好,但網際網路層在哪裡?」它並沒有在任何特定位置。沒有網際網路層。實際上,網際網路被嵌入在許多不同的層中。所以你實際實作的東西和你描述的東西可能非常不同。我只是想確保人們理解,即使你有一個將分層視為參考模型人工製品的概念,並且人們可能選擇按照它來實作,其他人可能希望進行更緊密整合的實作,因為這樣更有意義,例如如果你有一個應用程式,而該應用程式提供者希望與網路人員更緊密合作,他們可以這麼做。但是不屬於這個組合的人仍然可以進行介面操作,因為他們從分層的角度理解介面在哪裡。
設計假設與演進挑戰
這引出另一個有趣的議題。今天與網路打交道的人,特別是與網際網路打交道的人,很容易陷入一種教條式的教義陷阱。在網際網路的設計中做了一些假設,而這些假設今天可能不太明顯。我們當時處理的是一個陸地系統。對於邊緣設備的位址和設備的綁定(binding)做了一些假設。我們沒有很多網路之間的移動性。我們有一些包含移動性的網路,比如Packet Radio系統,但我們當時沒有像人們搭乘Boeing飛機從歐洲飛到美國,時不時地連接到不同的地方。所以,設計中內建了一些假設,而且已經發生的是,新的應用程式和新的需求驅使我們忘記了基本的網際網路設計可能無法適應所有可能的情況。所以這裡有演進的空間。
社會結構與歷史失傳
Bob,關於演進的一個問題是如何進行,因為除了技術之外,社會現象也必須或正在系統的演進中起作用,並且由於試圖使系統運作並使其演進而建立了一些機構。你怎麼看待這個?
我想這可能是整個網際網路故事中最不被重視的部分。人們關注的是技術,協定本身,但在美國我知道的每個重要職位的人都已經承諾在使用國際協定時採用它們,然而這從未發生過。每個政府機構都曾承諾這麼做,我認為這沒有發生的原因在於他們沒有專注於建立維護、傳播和隨著時間演進所需的社會結構。
在前10年,我想你可能會同意,幾乎所有關於網際網路的重大決策都是我們自己做出的,因為我們不必處理我們正在運營的專案之外的任何事情。但大約從1983年開始,實際上在IAB(Internet Architecture Board)首次創建之前,我們讓社群更多地參與其中,並且最終將這個責任下放給社群,這樣社群開始在其中扮演主要角色。我們在此過程中創建了一些機構,IAB是其中之一,IETF(Internet Engineering Task Force)是另一個,在未來發揮著關鍵作用。
但我目前最大的擔憂是,所有決策和你剛才提到的那些假設的歷史可能會被遺忘。人們不明白為什麼你做了任何事情。他們不知道一個小小的改變會帶來什麼。因此,他們不願意做出大的改變。當然,沒有人能夠考慮在一個正在運行的系統中進行徹底的改造。而且越來越多地,我認為這正在成為一個窒礙因素,因為進行嚴重的重大架構變革變得非常非常困難,因為遲早沒有人會對歷史了解得足夠多,以便能夠真正有信心地做到這一點。
安全挑戰:過去與現在
所以我們在所有這一切的早期階段遇到了一個有趣的情況,因為今天回顧過去,人們說,好吧,你為什麼不建立一個更安全的系統?我們有病毒、蠕蟲和攻擊、阻斷服務攻擊、殭屍網路等等問題。你為什麼不考慮這個?當然,我們確實考慮過,但問題是當時與我共事的人,這始於1975年,請注意,我當時還在Stanford,還沒到DARPA,他們對安全性非常感興趣,而我們為設計一個安全系統所做的一切都被列為機密。所以我無法與學術界的其他社群分享任何這些內容,而他們當時正在快速發展新的應用程式和網際網路的新概念。所以這些事情長時間以來都是並行進行的。
今天,我們擁有一種公開已知的能力,可以將其中一些功能內建進去,但認為僅僅通過在網路的一些地方注入加密技術就能解決所有安全問題是錯誤的。在我看來,我們應該多談談從安全的角度來看正在發生的事情,以及它在網路所有層中是多麼分散。
安全性:技術與非技術層面
我們可以將其視為一個技術挑戰。我實際上更喜歡暫時談談非技術方面,因為我認為如果沒有限制,人們可以直接做到研究社群想像的在安全方面的大部分可能。但是,正如我們可能都知道的,對於安全性是什麼以及不是什麼,存在著相互競爭的觀點。商業世界中的許多人很樂意能夠使用網際網路來談判合約,以確保他們的資料得到充分保護。我在90年代曾是NII Advisory Council的成員,我們聽取了執法部門、政府的意見,關於其重要性。
演進與創新驅動力
真正聰明的設計。網際網路是如何通過如此多不同的迭代,你知道,在不同情況和不同背景下滿足不同需求的,並且這麼多年來如此有效?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我有兩個答案,但你想先說嗎?我希望你們其中一個知道答案。
好吧,有兩件事立即浮現在腦海中。定義不同協定層的介面有一個特性,它們傾向於相當穩定。這幫助很大,因為只要這些介面穩定,你就可以對實作進行很多改變。因此,這些不同層內的實作發生了巨大的創新,光纖交換技術,這在1975或76年並不存在。諸如此類的事情,這幫助很大。另一件有助於激發創新的是,一旦你脫離了基本的傳輸和交換環境,進入到一個地方,我不知道你是否會這麼稱呼,Bob,但在電腦內部的這個地方,這是一種不同的網路環境,你有另一個極度開放的地方可以進行創新,因為你在電腦內部決定要做什麼,大致上來說,是可以接受的,而在California中達成共識的電腦透過網路進行通訊也類似地是可以接受的,這順帶解釋了P2P(點對點)技術為何如此快速地傳播,因為P2P,讓我稱之為協定,不需要任何人標準化。只要兩段程式碼已經就如何透過底層基礎設施通訊達成一致,它們就可以這樣做。這激發了各種各樣的想法。
所以我當然同意,網際網路的演進在過去幾十年裡發生了相當戲劇性的變化。另一方面,今天的情況與我們剛開始時非常不同。那是一個研究環境。沒有會受到任何選擇影響的收入流。主要參與的是研究社群,而今天我們處於一個非常不同的環境。當人們將網際網路視為網路本身,而不是允許聯合的邏輯架構時,他們看到的是商業模式。他們看到的是改變將如何影響他們現有的客戶安排等等。
漸進式演變與重大架構變革
我們現在處於一種情況,原來是一種草根、自下而上的情景,任何好的想法都可以出現,任何好的想法都可以嘗試,但現在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受到更嚴密的管理和控制。Vint和我想出了一個術語。我們稱之為「漸進式蔓延」(creeping incrementalism)。但我們今天真正缺乏的是,在不嚴重擾亂一切的情況下進行重大架構變革的能力。
我們花時間自問,在網際網路演進的過程中,從概念上看真正的大想法是什麼,而那些只是為了在此處做個改變以產生影響的事情是什麼。當你仔細思考時,過去二三十年裡發生的真正的大事情其實相當少。但我認為提出一個公平的問題,那就是要做出重大的架構變革需要什麼,因為我們不會廢棄目前的網際網路,然後用別的東西取代它。如果我們要做到這一點,它很可能會透過現有網際網路的漸進式演進,或透過創建一個完全獨立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很可能必須以某種方式與我們現有的東西連結。我認為這是研究社群和業界都面臨的挑戰之一,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並充分發揮技術未來潛力的價值。
創新的吸收:IP無所不在
所以實際上,在我看來,這個過程有幾個不同的步驟。就創新及其吸收到網際網路環境而言,我喜歡提醒每個人的一件事是,當Bob和我在設計網際網路層時,我們希望它能夠運行在幾乎任何可能出現的傳輸和交換系統之上,包括那些我們在工作時沒有想像到的系統。所以我有一件T恤寫著「IP on everything」(IP無所不在)。整個想法是試圖讓網際網路協定運行在任何出現的東西之上。隨著新的交換技術出現,發生了爭鬥。這並非一帆風順。X.25在1975年左右被廣泛採用。ATM和Frame Relay也出現了。OSI也出現了。關於這些技術是否是網際網路的替代品,或者它們是否可以被網際網路以某種方式使用,發生了巨大的爭鬥。我喜歡說,IP運行在所有東西之上,包括你,如果你不關注正在發生的事情的話。所以我們最終獲得了這種能力,可以在任何東西之上簡單地運行IP。
共存與全面替換
但我認為你所描述的演進與以下意義上的不同。網際網路出現時,根本沒有其他廣泛存在的封包交換系統。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我們與現有的電信和交換環境並行發展。我的猜測是,如果我們要看到一些不是現有網際網路設計的漸進式擴展的新事物出現,它將必須與之並行出現。我們將共存。這不像全面替換。我認為這些新技術如果被發明出來,它們將會與我們共存。它們可能會暫時運行在網際網路上,就像一個支架,就像我們曾經運行在ARPANET上一段時間一樣。但我認為你必須想像任何東西都不會立即被替換。
潛在的陷阱:虛擬電路與倒退
明智的人最終可能會佔上風,但我非常擔心,在取得進步的偽裝下,我們實際上會倒退幾步,然後才意識到我們實際上做了什麼。人們付出了很多努力來創建所謂的虛擬私人網路(virtual private networks)。我認為這在某些方面是不同的各方可以處理的自治系統,但它們透過隧道(tunneling)、透過各種虛擬電路(virtual circuits)相互互動。在創建一個可能成為連接所有這些網路的共同基礎的所謂下一代網路(next generation net)的偽裝下,這個下一代網路又是一個新的系統,我們又回到了我們當初努力擺脫的虛擬電路世界。
所以我並不是預測事情一定會是這樣,或事實上會發生,但它 可能 發生。如果真的發生了,我恐怕我們在試圖在演進方面做一些好的事情的偽裝下,實際上是倒退了一大步。
應用與演進動機
這是一個有趣的動機組合,因為一方面,網際網路的架構使得非常多樣化的新應用程式能夠直接託管在網際網路上,即使在分析應用程式會說網際網路的工作方式是你能找到的最不理想的情況下也是如此。Voice over IP(VoIP)是一個經典例子。如果你要建立一個語音網路,你會建構網際網路嗎?不,當然不會。你會建構一個非常不同的東西。然而,VoIP是另一個成功的應用程式例子,還有許多其他例子。所以一方面,你設計了一個網路,這個網路幾乎是無限地、漸進地可演進的,以便它實際上可以與許多不同的應用程式協同工作。這樣做似乎你可能已經消除了一些進行跨越邊界並做出根本不同事情的動機。
好吧,我接受你的觀點。謝謝。
新功能添加的挑戰
另一方面,有些事情比你想像的要難得多才能添加到目前的網際網路中。我會舉移動性(mobility)作為一個例子。許多不同層級的移動性。我會舉多重連接(multi-homing)的可靠性概念為例。如果你連接到多個地方,它們是不同的地方嗎?是同一個地方嗎?當網路分裂時會發生什麼?你如何讓這一切正常運作?要將身份管理(identity management)和認證策略(authentication strategies)內建到網路的核心是非常困難的,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們討論過的安全性問題,但也因為結構性問題。
而且越來越多地,我們看到網際網路真正的變化不僅僅是在人們傾向於談論的這個核心部分,儘管我仍然處於邏輯層面,而是在各處滲透。所以當你指向一個邊緣並說,「那裡是網際網路停止的地方」,我說,「不,它還在繼續」。那個所謂的「邊緣」之外還有其他東西,它可能被稱為作業系統,它是一個硬體元件,它是一些軟體,它本身可能是一個大型的分散式系統,而且它肯定是一種應用程式,因為這就是人們想要存取的東西。所以在那個層面上,你面臨著一整套新的挑戰,而且這些挑戰不太可能由任何一方獨自運作或甚至在他們認為可以解決整個難題的小型合作組織內部得到處理。
你可以把網際網路想像成,那些還記得線性代數的人,把它想像成一個基礎向量集(basis set),從中可以建構各種複雜的向量,但你可以用它建構的事物是有限的。因此,很可能網際網路架構的基本假設是這樣的,以至於它們在演進變革方面自我限制,我們可能需要做一些非常根本性的改變才能克服一些限制。
Bob提到了便攜性(portability)和移動性,我從兩個方面來思考這個問題。一個是移動中的通訊。另一個是插上和斷開連線。事實上,如果網路是......我們從假設網路大部分時間是連接的,偶爾會斷開開始。在我們正在快速演進的無線世界中,很可能大部分時間你是斷開的,偶爾才會連接。這改變了你思考如何識別事物的方式。關於通訊,其中一個奇妙之處在於唯一性(uniqueness)非常有價值。如果你擁有事物的唯一身份,
長期資訊儲存與管理
我們絕對想在125年、50年或500年後了解的事情。但那不是,你一直在研究星際網際網路(interplanetary stuff),天文學家正在觀察宇宙,尋找幾十億年前的線索,以了解我們是什麼。那麼,把東西留存很長時間有什麼不好呢?把東西留存很長時間沒什麼不好。只是有些東西你不需要留存,我們也不想。你如何確定何時處理掉不需要的東西?這就像買股票,你知道要買低,問題是弄清楚何時賣高。
只是順便聊一下天文學,這是我能想到的最令人沮喪的職業之一,對吧?因為當你想到光到達這裡需要多長時間時,你看到的無論是什麼鬼東西都不是現實,那是五億年前的東西,而真正存在的東西並不在你認為它存在的地方。所以整件事就是一場徹底的騙局。我希望我沒有冒犯到世界上的每一個天文學家。事實上,儘管有光速等等這些事實,我還是必須向他們致敬,他們仍然對外面的事物做出了精彩的發現,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JPL的星際工作對我來說很重要。
既然我們已經走上了這條路,讓我說,如果儲存和獲取信息的成本非常小,那麼保留大量資訊有什麼不好呢?它給你帶來了問題。如果你看看任何國家的歷史,你會發現有些人的背景和歷史是你希望更多了解的。未來總統,你想知道他們小時候成長是什麼樣子,但你不知道那個未來總統會在50年或100年後是誰。所以,如果每個人都簡單地保留了足夠多的關於自己的資訊,那麼你就可以在某個時間點在國家層面上決定什麼是重要的。個人層面上,每個人都可以決定,如果你願意,你也可以丟掉它,如果你覺得它不值得保留。
知識產權與價值
但如果你有一種處理這些資訊的方式,它不需要你以現今眾所周知的標準資料夾和檔案方法來管理它,而只是在某個系統中的某處的一些位元,你除了想與它互動時才看得到,而且你可以用一種非常好的、類似標準英文或自然語言的方式與它互動,那麼你就可以從中提取你關心的東西,你為什麼會關心你是否曾經丟掉它呢?因為保留它並沒有花費你多少。
這實際上引出了一個相當有趣的問題,因為當你開始將資訊發布到網路中時,顯然存在著其他人可以存取它的潛力,而不僅僅是你。也許這是故意的,你希望這樣發生,也許這不是故意的。我知道當我在網路上進行Google搜尋時,我會發現一些我沒有意識到還在網路上、但我希望它不在那裡的東西,但我無能為力。所以在一個有趣的方式上,社會政策隱藏在我們正在做出的這些設計決策中間。即使你不再想要這些資訊,其他人可能已經依賴它,並且會希望能夠存取它。我們無法總是提前知道這一點。但如果是你的資訊,想必你擁有它,而且你應該能夠控制它,所以你可能會說,除非我們先解決安全問題,否則我不會保留它,這樣你在這個層面上會感到一些安心。
但这確實是一個更大的問題的縮影,我認為我們尚未真正妥善處理,那就是我們如何在網路環境中管理知識產權,讓人們不僅放心地創建並將其放在網路上,而且還能夠在一段時間內管理它,並將其留給其他人以某種有效的方式加以利用。今天,大多數人害怕將自己的「傳家寶」(crown jewels)放在網路上,因為他們認為它會被傳播到各處,而且目前很少有人認識到(我認為這是國家年輕人的一個教育問題),知識產權實際上是有價值的,而且僅僅因為你可以很容易地透過點擊按鈕從網路上獲得它,並不意味著你不應該為此付費。所以如果你有這麼一大堆你的東西的檔案,我的意思是,也許對某人來說它會值很多錢。
有人曾告訴我,我們寫的那篇論文現在在Bauman's rare books中,而且價值不菲。4,800美元嗎?是這樣嗎?不,現在在New York一家古董書店裡是7,500美元,而且我在地下室找不到更多的副本了,我本來希望能把它當作退休計畫,但沒成功。這就是他們湊齊圖靈獎獎金的方式。但你不能去你的影印機影印一份。你必須要有IEEE的原版裝訂期刊。對。所以也許當我們為ACM寫論文時,我們會確保他們在某個地方保存一個印刷副本。這是個好主意。沒錯。
漸進式改變的挑戰
如果我們仍然部分在討論演進這個話題,讓我再評論一下,即使是漸進式的改變在大型分散式系統中也可能非常困難。我實際上管理了從舊的NCP協定到TCP/IP協定的過渡。這絕非易事,儘管這是一個相當明確且非常具體的任務,而且有一個被指示要這麼做的社群,因為當時我們主要處理的是ARPA社群。看看從IPv4過渡到IPv6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已經多少年了,而且還在繼續,但大概十年或更久了,而且尚不清楚這將如何發生,因為觸角已經遍及各處。
我們在80年代採用DNS作為簡化位址的方式,這是一個微小的漸進式改變,因為在那之前,我們要麼使用ARPANET位址,要麼當我們轉移到網際網路環境時,我們只是添加了一個字尾來區分。它是.arpa。所以如果你是MIT.arpa或ISI.arpa,最終它變成了我們現在所知的DNS。這是一個為了簡化事情而進行的漸進式附加功能。它不是網際網路運作的組成部分,然而它已經如此根深蒂固地嵌入了如此多的應用程式中,幾乎無法抹去。人們很難想像,事實上,許多人無法想像這不是網際網路的核心能力。所以改變,即使是小改變,也非常難管理,而且你最好非常小心你做的每一個小改變,因為它們可能會存在很長時間。
公平地說,Paul Machapetris今晚在這裡。我想我剛才在雞尾酒會上看到他了。我想肯定Paul的工作使得網際網路在域名系統(domain name system)本身方面得以顯著擴展,這非常有幫助。同時,識別符號綁定到特定的機器,事實上。即使你可以實際更改IP位址,它仍然綁定到特定的機器,暫且不提任播(anycast)。
未預期的使用與濫用
因此,我們持續面臨這個問題,World Wide Web建立在其之上,並使用域名作為識別資訊的方式,這產生了一種綁定,這種綁定可能並非我們最終想要的。還有一個評論:網路的未預期使用與濫用。在早年開發和使用網路的相對同質的社群中,我們沒有預料到垃圾郵件(spam)之類的東西。我們確實預料到一些商業廣告,而第一次有廣告出現在電子郵件中時,我想是Digital Equipment Corporation發布的一個職位空缺廣告。當時Information Processing Techniques Office的主管Dave Russell正在England,據說當時在London發生的爆炸聲透過聲波傳播被Boston某處聽到了。
所以我們已經走得很遠了,不一定是朝好的方向。電子郵件基本上變得免費,因為它是免費的,這產生了具有副作用的經濟學。這是網路特徵的另一個元素,我們需要非常關心它,那就是它的經濟學在變化。隨著經濟學的變化,無論是記憶體、處理能力還是服務,在某些情況下變得幾乎免費,人們就會利用這一點。他們會以我肯定無法預測的方式利用它。所以這是我們在考慮新設計時必須面對的另一個問題。我們考慮的系統的經濟學將會產生什麼副作用?
革命性變革與演進
如果連小的漸進式步驟都如此難以演進,那麼需要什麼條件?人們所稱的革命性變革,相當於真正看到從佔主導地位直到七〇年代的傳統電信世界轉變為我們現在擁有的網際網路那樣的變革,這種變革發生的可能性有多大?這種規模的變革,人們傾向於稱之為革命,而不是簡單的演進步驟。它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知道你認為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有多大會很有趣。
我認為我們幾乎不可避免地會看到革命性的變革。只是很難預先預測它們。當它們到來時我們就會知道。你可能在它們到來時並不知道。它們可能只是悄悄地接近你。我仍然記得一些傳統電信公司的人想知道那是怎麼發生的。例如,在歐洲,有一個名為CEPT的組織宣稱歐洲所有連接都必須通過這個X.25電路交換協定。不久之後Cisco就開發出了一款路由器,它一邊運行X.25,另一邊運行。
什麼推動革命性變革?
我想舉兩個我們確實需要回頭重新審視的例子。它挑戰了基本假設。第一個是網際網路的目的不僅僅是傳輸位元,儘管這是必要的,而是為了某些終端應用程式。如果你思考大多數人想要做什麼,在科學界或計算機科學界,他們對計算以及可以用技術做的事情感興趣。但大多數普通公民對使用網路來與某人通訊,或存取資訊,或創建並分享資訊,或類似的事情感興趣。思考一種以資訊管理為核心的網路架構會是什麼樣子,可能會讓你得出一些根本不同的假設。這是我在過去10-15年中一直致力解決的問題,始於我和Vint關於事物不斷移動的一些工作,這本身就引出了一些非常有趣的問題。
第二個問題是Vint幾分鐘前提到過,但由於時間關係沒有詳細闡述,但也許我們現在可以。那就是你生活在一個世界裡,那裡假設所有東西都已連接並因此可達的假設不再有效。如果你想到一個世界,我們不再處理那些連接到網路並一直在線的大型伺服器,而是你口袋裡或腰帶上的設備,或植入大腦中的設備,你可能不想讓它一直開著,因為你想睡覺。你不想讓你的大腦一直開著嗎?我不想要你的植入物一直開著。
我們正在處理一個世界,那裡所有東西大部分時間都是關閉的,但偶爾會開啟。你如何與一個大部分時間都是關閉的東西通訊?這是一種非常不同的模型,然而我認為隨著人們攜帶更多自己的設備,這種模式將在社會中變得越來越普遍,而且他們不想花時間和精力來讓東西一直保持開機和連接狀態。而且他們對安全性感到不自在。他們會真的希望比他們想像的更多地關閉設備。
探索新想法
所以一個問題是,我們如何探索這些新想法?我的意思是,我們必須只建構新的東西來做到這一點嗎?我們不能只模擬整個過程嗎?我們今晚可以進行一場頭腦風暴會議。只要我們找到那張黃色便條紙,對吧?我們還有11分鐘。哦,好的。好吧,準備好了嗎?
好吧,我意識到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但我確實想提到基本屬性不協調的這個問題。當我們開始研究星際網際網路(interplanetary Internet)設計時,我們以為我們可以簡單地運用網際網路協定並使用它們,但我們遇到了幾個問題,其中一個問題是光速。事實證明,以光速從這裡到Mars再回來需要很長的時間,特別是當我們在各自軌道上距離最遠的時候。單趟需要40分鐘的往返時間。當你說「停止」而對方20分鐘後才聽到你的命令時,流量控制(flow control)就無法很好地運作。更糟糕的是,說到斷開連線,天體運動會讓你困擾,對吧?這些行星在旋轉,除了可能被潮汐鎖定的Moon,它們盯著你,但是你知道,你正在與行星表面上的某個東西通訊,突然間你就無法與它通訊了,因為它消失了,行星在旋轉,或者軌道上有一個衛星擋住了。所以我們在試圖字面上重現現有網際網路時遇到了無數問題。想像一下在Earth和Mars之間進行域名區域傳輸(domain zone transfers)。所以我們不得不發明一整類新的網路,稱為延遲和斷續容錯網路(delay and disruption-tolerant networks),以克服其中一些問題。所以這只是告訴你,初始條件會產生巨大的影響。
尋找下一個大想法
就像你說的,我們只剩下11分鐘了,所以也許我們應該......不,我想藉此機會思考一個總是讓我感興趣的問題,那就是新想法一直在產生,回顧過去,更容易選出那些對世界產生真正改變性影響的想法。當然,今晚我們正在慶祝其中的幾個。你如何去尋找下一個大想法,那些你知道,30年後科學家們將坐在這些椅子上、在這樣的舞台上討論的想法?
嗯,你知道,我們經常被問到的問題是,當我們這麼做時,我們是否知道會發生什麼?當然,你知道,在我嚴肅的日子裡,我會說我們當然不可能知道,然後我會解釋為什麼我們不可能知道,因為Bell System對此不太感興趣,而且我們當時還沒有個人電腦。後來我開始說,好吧,也許採取更輕鬆的方式比較好。你知道,我們當然可以預見。我們以絕對的確定性預測了所有這些事情。
但这真是太神奇了。不久前我做了一個演講,有一群來自全國各地的孩子,是一個你參與的在Washington的組織。演講結束後,一位年輕女士在聽眾席上站起來說,「Kahn博士,恕我直言,我們不明白您是如何說服世界上所有這些政府在您剛開始工作時讓網際網路『發生』的。」我向她解釋說,你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如此雄心勃勃的計畫。這只是一個技術專案,旨在將幾個地方連結起來,看看我們是否能在技術上實現。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一滴地,事情變得清楚,這正在逐漸普及。你知道,你可以看到一些小小的跡象,而且越來越多地,你知道了。
早期:低估與自由空間
我猜測,如果我們,以及其他人,當時就知道這可能有多麼重要,我們永遠不可能做到。因為我們擁有一個自由的創造空間的原因是,要麼沒有人關心,要麼不認為這很重要。而且我不是開玩笑,這對我們取得任何成功都至關重要。人們今天仍然感到困惑。我的意思是,當時正在進行這項活動。2003年12月在Geneva舉行了一次世界高峰會,今年晚些時候在Tunis將舉行另一次。世界各國已經真正發現了網際網路。他們知道它很重要。他們問的第一個問題是,如果它如此重要,你知道,誰負責?你知道,就像,Vint Cerf或Bob Kahn,請站起來。不是這個就是那個,對吧?好吧,他們最終弄明白了。他們最終認為是ICANN,這是一個Vint擔任主席的組織,因為他們控制著命名和位址分配。所以如果他們控制了ICANN,這將 equivalent。
政府發現網際網路:誰負責?
好吧,我想他們現在知道得更清楚了,因為已經有很多討論和對話了。而且情況確實很複雜。所以當我說,你知道,誰運行著網際網路?你知道,我的答案是,誰運行著世界經濟?我認為這同樣重要。誰管理天氣?我的意思是,這些真正重要的事情誰負責?底線是,如果它真的重要,可能沒有人負責。這句話太好了,不能不以此結束。所以我想……我將結束這次會議,非常感謝兩位與我們分享你們的想法。謝謝。謝謝。謝謝。
好吧。好了。他們以為我們結束了,但我們還沒。我們還有大約20分鐘的時間來回答觀眾的問題。就像我之前說的,這裡有一些麥克風。我相信樓上陽台也有一個。可能沒有,但總之,這裡有三個麥克風。請各位自我介紹時,務必說出你的名字,特別是為了收看網路直播的觀眾,請隨時提問。我先請中間的麥克風。請。
問答環節
問答:七〇年代的「笨」想法
好的。Craig Partridge。我想問一個規模較小的問題。你們一直在談論大的後果,但當我於1983年加入網際網路社群時,我記得接下來的七年都在修復東西。你知道,我們必須從GGP改到EGP再改到BGP。我們必須實作DNS。我們必須至少兩次修復TCP。我們必須用多播(multicast)取代廣播(broadcast),所有這些事情。但是當我們這麼做的時候,總是有傳聞說在七〇年代的努力中出現了甚至更糟糕的想法,它們存在了一段時間,然後幸好被淘汰了,Robert EOL就是其中一個被提到的。你們能從你們的角度告訴我們,在七〇年代有什麼「笨」想法存在了一段時間,但你們設法在它蔓延到八〇年代的TCP/IP開發過程之前將其淘汰了?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我們有的「笨」想法,那就是分配八個位元給網路位址。但是你記得當時的情境,你知道,我們認為美國可能會有一個商業網路,顯然是一家運營商。DOD可能有另一個,也許歐洲有一個,亞洲有一個。那就是四個,也許還有其他一些。讓我們翻倍,再翻倍。八個位元永遠足夠。我想這只持續了一個月或兩個月。然後,當然,我們最終還是解決了這個問題。謝謝。
好的。好的,左邊麥克風。University of Delaware的Phil Conrad。其中一件事情。
問答:冗餘與可靠性
處理它。你可以處理多樣性、多個運營商,一家公司可以自己備份,這樣你就獲得了更多可靠性。但歸根結底,這只是確保你能夠提供你認為客戶想要的服務的不同方式。當時對我們來說,這似乎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我們認為我們不需要建構兩個東西來證明這一點,而且我認為從那時起,這對我們來說非常有益。
問答:DNS與身份識別 (Handle System)
我是Sergey Bakunin,目前是一名獨立顧問。我想問一下關於您提到的未來發展方向和網路。將DNS移動到更靠近網路邊緣,允許使用者輕鬆提供新類型的記錄是否有意義?因為它是存放各種資訊的一種自然儲存方式,例如護照或SSH存取的密鑰、用於電子郵件簽名的PGP等等各種東西。
讓我理解你的問題。我也難以理解,但讓我試著回答我理解的部分。這並非……我必須提醒主持人,我無法理解來自聽眾的問題。回音太大了,而且我有聽力障礙,所以我將依賴你們來幫助解釋,如果你們期望我回答任何問題的話,抱歉,我真的聽不清。請。
讓我說,DNS在網際網路中扮演了非常關鍵的角色,從它被採用至今。它已經變得如此核心,人們傾向於將它用於幾乎所有其他事情。我個人認為這不是個好主意,因為它有一些固有的限制,特別是在管理方式和相關的經濟學方面。但它是現今存在的一個基本且強大的能力。
問答:Handle System及其採用
說到這裡,在不嘗試過度詳細說明的情況下,我近年來大部分時間親自致力於重新思考如何處理網路上的身份識別問題,無論是為了身份管理(identity management)、認證(authentication),還是為了注重隱私的資訊共享(information sharing with privacy)等。我相信我們提出的方法實際上是可行的,人們應該考慮看看。我們開發了一個稱為Handle System的系統。它已經在網際網路上7天24小時運行多年了。它已經在網際網路上運行了十多年。我和John Postel實際上達成了一項協議,要在未來與DNS並行部署它作為一個替代方案,以探索一些其他的可能性。遺憾的是,正如大家所知,John在1990年代末期不幸去世,所以這項計畫從未真正實現。但這項特定的技術得到了非常廣泛的使用。出版界廣泛使用它。它被用於比我今天容易列舉更多的應用程式中。而且有一些商業公司正在推動它,包括一些在場的人,我看他們站起來了,他們是Handle System的主要使用者。所以有一些東西可以解決這個問題。而且我認為我們需要探索這些替代方案。
對我來說,最大的問題是,我們最終會有多層識別符系統,這樣有人必須知道最終物件的識別符,他們必須知道他們所在的系統的獨立識別符,以及該系統的子集或用於處理它的運輸標籤的識別符。如果我們陷入這種情況,那麼我們在資訊空間中又回到了知道如何通過網際網路的情況,因為你知道要通過哪個路由器,通過哪條線路,到達哪台機器,到達哪個檔案等等。我希望我們不要走到那一步。這種可能性非常大,因為這個環境的每個部分都希望擁有他們控制的一部分,而且我認為如果我們走到那一步,那將是一個倒退。
所以這就是,如果我們能站起來,只是再多一點點。你們有些人可能還記得UUCP(Unix-to-Unix Copy Program),以及從中演變出來的電子郵件,你必須通過一系列電腦名稱來表達你的目的地,這些電腦是你 supposed to pass through in order to get to the target,使用bang-bang-bang,也就是驚嘆號作為語法分隔符。這就是你在資訊空間中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域名系統的一個非常奇特之處在於,它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穩定,從以下意義上來說。域名來來去去。它們成為財產,或註冊成為不同方的財產,他們將其與不同的活動和不同的機器相關聯。任何曾經去過他們以為是網站的地方,卻發現它綁定到了與以前不同的東西上的人,都會知道這個字串在資訊空間中不再以曾經的方式綁定。這些東西沒有任何保證會保持穩定。Bob談論的識別符具有以下特性:一旦生成,它們就不會改變,不會意外地被重新綁定到其他東西上。這些是命名架構中的基本概念,擁有這種強綁定的世界將是一個不同的運作世界。這就是為什麼重新審視網路般環境的架構選擇會非常有趣,當我們對識別符本身做出不同的假設時。
我同意這點。而且,如果你處理像出版界處理的材料,他們發布電子期刊,並且希望你能夠在一百年後,甚至一千年後點擊後面的參考文獻,並且唯一地找到那篇位於網路空間某處的文章,這些識別符是真正持久的。今天有... 我的意思是,Handle System中的識別符數量超過兩千萬。而且我猜測在大約十年內,它的規模將與DNS一樣大。沒有任何東西會消失。而這實際上是好事,因為人們需要這些識別符的永久記錄。所以每年都是單調遞增,而在DNS中,我不知道確切的數量是多少,但如果排除國家代碼,大概在五千萬到一億之間。而且每年都會發生一定程度的變動。而我剛才描述的這個識別符空間則沒有任何變動。它只是單調遞增。
我剛才意識到我朋友Bob Kahn有一個個性特徵影響了Handle System的設計。Bob從來不扔掉任何東西。我們再接一個問題。
問答:網際網路的緩衝機制
來自Syracuse University的Tom Martin。我的問題更像是社會類型的問題,它與能源系統有相似之處,無論是電網還是核電廠。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一些事件,比如核電廠開始達到臨界狀態,或者發生大停電,政府對這些事情感到相當擔憂。很多人擔心的是,網際網路是否有任何緩衝機制?是否有辦法逐漸將它降下來而不安全關閉?因為按照你們的設計,幾乎可以繞過任何問題。但有些時候你不想能夠繞過某些問題。
讓我理解你的問題。你是在問,是否有辦法讓網際網路以平穩的方式下沉?是這個問題嗎?好吧,舉個例子,在1920年代、30年代的銀行恐慌期間,Roosevelt可以暫時關閉銀行。好的,有沒有辦法禮貌地逐步關閉網際網路?是的,我以為你問的是這個。這不是你之前遇到的問題。
好吧,我想從一個假設開始,那就是除非有非常令人信服的理由,否則你不會想這麼做。我無法想到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來關閉所有東西,因為網際網路的大多數組成部分都設計成可靠的,或者設計成具有適應能力。而且隨著研究的進行,它們將越來越多地建立能夠自我感知、能夠對各種情況做出反應、處理阻斷服務攻擊等等的網路。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問關於整個人類同樣的問題。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發現世界上有一場瘟疫,有沒有辦法優雅地減少人口?我不會問那個問題。這不是一個合理的可以問的問題,而且我想我只是會迴避問關於網際網路的那個問題,因為我認為你不需要,而且你也不需要去想它。這可能是最後的幾句話,但我們走著瞧。讓我在這邊再接一個問題。
問答:封包交換的動機 (ARPANET)
你好,我的名字是Kurt Starsnik。當你們第一次猜測封包交換網路的概念時,我可以想像對很多人來說,甚至有時候對你們自己來說,它似乎是不可擴展的(unscalable)、低效率的(inefficient)、拜占庭式的(Byzantine),甚至可能真的很笨。我真的想知道是什麼使得封包交換架構如此引人注目,讓你們有信心值得花時間和精力,將其推展到實際實作、測試和進一步開發的程度?
你聽到了嗎,還是我們要再說一遍?請說,我會回答。好的,你問的不是關於網際網路的問題。我想你問的是關於第一個封包網路,也就是ARPANET的問題。創建ARPANET並使其成為封包交換網路的動機是什麼?為了給Vint一個發言的機會,現在他已經聽到了我重新闡述的問題,你來吧。實際上,Bob比我更多地參與了ARPANET。我有點置身事外。而且,公平地說。
問答:商業環境與演進
當我們開始時,改變這一點,即架構改變的概念,現在比二三十年前困難得多,當時它基本上只是一個大型研究實驗。所以還有幾個額外的觀察。首先,實現基本網路、封包傳遞服務的東西,如今很大程度上是一家商業企業。商業設備和軟體,商業網路服務提供商,他們在許多情況下的動機只是保持系統運行並賺取利潤。這並沒有錯。我們都希望系統能夠繼續工作。在這個層面上的演進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商業服務做什麼。當然,他們中有許多人參與了IETF的標準制定活動。但是,正如Bob所說,有一系列的力量,這些力量是圖片的一部分,而這些力量以前並不存在。
我還要觀察到另一件事,那就是我們也看到了某些東西的副作用。網際網路的最初設計是假設如果你在網路上,你就可以與任何人通訊。所以整個想法是網際網路的奇妙之處在於每個人都已連接。商業世界發現網際網路的壞處是所有東西都已連接。而且他們想讓他們的一些內部網路資源不連接。他們希望擁有可以隔離自己的「孤島」。因此,我們看到了虛擬私人網路(virtual private networks)的激增。我想Bob早些時候在我們的討論中提到了這一點。所以出現的需求正在應對出現的問題。我認為研發社群可能會覺得這些問題有趣,但網路實際上能夠解決其中一些問題的能力可能會受到正在發揮作用的力量的限制。這就促使你退一步,說,好吧,也許我應該重新思考我的基本原則,並看看我還能做什麼。但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重新思考這些原則並提出非常新的網路架構,當它成為商業環境的一部分時,如果你沒有預料到會發生什麼,你仍然會遇到一些有趣的問題。
但對我來說,這有一個推論,那就是我們之所以有這個問題,部分原因是因為提供此服務的商業產業認為他們正在生產的功能集就是網際網路,而不是他們正在添加到某個總體邏輯架構的功能。因為如果我們在那個層面上有什麼東西,我想研究社群會有更多參與和提出想法的機會。但討論越來越多地圍繞著物理基礎設施的管理,而這是不允許任何人參與的邏輯覆蓋的概念的。所以我認為它們是相輔相成的,一個自然而然地從另一個產生。
如果時間允許,我們還可以回答最後兩個問題。是的,請簡短一些。
問答:演進的技術挑戰
您被問到什麼是將來取代網際網路的技術。我認為網際網路最大的優勢之一在於它能夠吸收技術並解決出現的問題,其中一個例子我記得是最後一個尚存的論點,那就是您無法做到,ATM可以做到,就是ATM查詢比IP查詢快得多,但人們提出了聰明的解決方案,那個論點也就過時了。我的意思是,在您看來,是否存在一些仍然存在的技術挑戰,這些挑戰將使得現今的網際網路發生某種重大的演進步驟,而不是必須等待下一個大浪潮?
好吧,我的意思是,這是一個如此廣泛的問題,可能性清單如此龐大。我的意思是,即使我們從無線領域開始,我認為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空間,我們可以花一整天時間研究它的不同方面,VOIP相關的語音傳送問題。或者我們可以更進一步,討論如果我們真的到處都有寬頻,我們正在談論IP上的視訊或誰知道是什麼。我只是認為,我的意思是,我向在場的聽眾挑戰,思考這裡發生的歷史,並建立你們自己的思維模型,思考真正重大的貢獻是什麼。從混雜中去除那些基本的計算機科學的東西,比如編譯器技術、程式語言,那些傳統上被視為純粹計算機科學的東西,然後問問自己,如果你專注於網路的部分,那些對網路來說獨一無二的東西,然後問問自己這些年來真正的大想法是什麼,我認為你會發現這是一個非常小的清單。
問答:命名、定址與路由
當然,Engelbart在六十年代做的某些工作,關於點擊式介面(point-and-click interfaces)和他關於如何管理信息的概念,必須是一個最終產生巨大影響的大想法。當然,今天的網際網路在哲學上有很多那些能力。許多其他沿途產生的東西,我認為可能產生巨大影響,但尚未實現。但是我向聽眾挑戰,列出你們自己的清單,想想你們認為那些大想法是什麼,以及當你們第一次聽到下一個大想法時,是否能夠判斷它是一個大想法。
所以關於這方面的大想法,我有幾個想法。在網路環境中寫的最有趣的文章之一是關於命名(naming)、定址(addressing)和路由(routing),以及理解名稱、位址和路由之間的區別。但是你可以問的有趣問題是,在這種環境中什麼應該有名字,什麼應該有位址,以及如何找到它,如何找到到達它的路由。如果你改變了在這個環境中有名字或位址的東西,你可能會以一種相當深刻的方式改變問題的性質。
因此,如果我的程式在一個機器中運行,並且需要與另一台機器中的程式通訊,但我需要它們都能夠四處移動並隨時在不同機器上實例化,以實現彈性(resilience)、恢復(recovery)等目的,你可能會得到一個與我們今天擁有的系統非常不同的系統。所以這些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思考非常不同的基本前提,圍繞這些前提進行設計。我們最終可能會在一個甚至比我們現在擁有的環境更豐富的環境中實現靈活、移動、多行程的計算。
我應該強調,在這一點上,不僅問題要好,預期的答案也應該好。這是一個評論嗎?抱歉把你排除在外。請。我們不能對答案負責。
問答:Handle System及其採用
我的名字是David Sidman,我也想問一個關於下一個大事情的問題,以及它是否就在我們面前,只是我們還不太了解。這個問題是給Vint的,因為您今晚談了很多關於Handle System的事情,而且Handle System是Bob的發明,所以我想把問題直接給Vint。我的問題是,為什麼您認為即使這個系統的認知度和採用率正在加速,它仍然遠遠沒有達到任何一種轉折點(tipping point)或臨界質量(critical mass)?我之所以對此感到非常困惑,是因為如果我們回顧歷史,我們看到,例如,當Web出現時,簡直是一場大爆發,因為它簡單、容易,任何人都可以寫HTML並建立網站,它像野火一樣蔓延開來。現在,一些為我們帶來Web的人正在試圖創建語義網(semantic web),這在某種程度上似乎更難、更複雜。你必須獲得成千上萬人的同意,建立受控詞彙表(controlled vocabularies)、通用框架(common frameworks)和命名事物的方式,即使在行業內部,這也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
相比之下,你有Handle System,它非常強大,只需要極少量的管理,你就可以永遠識別物件,並以永久和持久的方式將人們連結到這些物件或與其相關的任何東西。然而,它仍然是一個「保守得最好的秘密」。我想知道您對此有什麼看法,或者需要什麼才能改變這種狀況。
好的,我想我大部分都聽到了,但可能不是全部。他想知道為什麼Handle System是一個保守得最好的秘密。好的,我不知道……這是你對問題的總結嗎?不,就是這樣。這實際上很有趣。很不錯。那就繼續吧。好的。
您提到了一些事情,包括語義網的想法等等。Tim想要在那裡做的事情,當然,是引入一種非常基本的信息標記能力,以便在網路上搜索工作得更好,使程式更容易交換信息,並使信息的語義得以理解。這從商業的角度來看確實非常重要,讓商業文件來回傳輸等等。然而,將新想法引入網路的最有趣的方式之一是通過軟體片段的病毒式傳播。我之前提到,編寫這些軟體片段的人不必遵循網際網路中的所有推薦規則。例如,如果你使用Skype軟體在網路上打電話,如果你曾觀察過Skype軟體試圖連接到其他人,甚至試圖從你的機器中通過防火牆連接到網際網路的其餘部分,它看起來就像一次攻擊,因為它正在檢查哪些埠可用,以及你是否可以穿透防火牆到達另一邊,而且它找到了一種方法來做到這一點。這是一段非常聰明的程式碼。這不是一個標準的一部分,我寧願看到一些標準被開發出來,這些標準不需要你進行防火牆攻擊才能使電話通話正常工作。但我要向想出如何做到這一點的人們致敬。
所以,我之所以提到這一點,是因為P2P(點對點)的東西,